长安有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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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说有病谁才有病(主辛赵)

“你说你跟着我来干什么。”

赵简宠溺地整理元仲辛的衣领、发簪。宫中人自是见多识广,也免不得侧目,毕竟,侍女多见,这么高大的侍女却实属稀有。

“我不放心啊,要是官家不听解释,强行下旨,我立刻跳出来,咱俩演一把苦命鸳鸯,官家不得被感动地稀里哗啦。”

“然后你就因为擅闯宫门被拿下。”

元仲辛无所谓地挑眉,“死在汴梁,还死在你身边,值了。”

他眉目含情地目送赵简走进御书房,浅浅叹了口气,名为不舍,名为不甘,名为我们穿过尸山血海,凭什么要倒在权威之前。

赵简应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,毕竟北河星也说过,他们心照不宣。

本打算见到官家的那一刻,马上把自己已定亲的事说出来,只要官家不出明喻,事情就还有转机。

她做好了完全准备。

官家却只是冲她招招手,“赵简,来,陪官家把这盘棋下完。”

赵简恭敬后退半步,“臣女不会下棋,只在儿时学过一点皮毛。”

官家笑笑,咔哒一声落下一子,“既学过皮毛,你便告诉我,这一子,叫什么?”

赵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,只微微抬眼,“征子。”

“若遇征子,你当如何?”

“引征。”

“若无法引征呢?”

“那便只有弃之。”

“于你而言,以元仲辛之才之境遇,是为被征之子,还是引征之子?”

“都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

赵简神情微变,“回官家,他是与臣女早定终身的夫婿,是同窗亦是战友,不是棋子。”

御书房中陷入沉寂,赵简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心跳声。

官家却话锋一转,提到了她的父亲。

“我们非同胞兄弟,但也有儿时的情分在。”

“户部尚书之子,年方二十,文韬武略俱佳,前途无量。”

赵简直挺挺跪下,犹如当年告别父亲时一般决然。

“官家,臣女不愿。”

周围的太监婢女都紧闭呼吸,他们不熟悉这位郡主,只是震惊于有人这样直白地拒绝天恩。

“你可知,你无兄弟,父亲已走,若不嫁入高门,无人佑护,自有千难万险在见面等着。”

“即使如此,你仍不愿?”

赵简手掌交叠放在额前,结结实实磕了个头。

“臣女有朋友,自己亦能独行,臣女不愿。”

官家叹了口气道:“你这么大胆,你那私定终身的夫婿,怕不是也来了吧。”

“传他进来。”

元仲辛是一点不怕,随着太监的脚步一路快走,结结实实行了个礼。

官家头也不抬,依旧钻研棋局。

“赵简说,已与你私定终身,你可知,官家一纸诏书,她就得另嫁他人。”

“到那时,你打算如何自处?”

元仲辛回道,“赵简与我定亲在前,被您指婚在后,照这顺序,草民也是大房。”

他话语轻松,却是语出惊人,惹得官家手中棋子都震落在地。

“你自愿屈居王府,待有一日赵简变心,依旧无法自处。”

元仲辛瞧了身旁的人一样,这样严肃的场合,竟然还是忍不住想笑,“她不会,放眼朝堂民间,只有草民,能配得上她。”

官家这才悠悠抬头,“你无官阶品级,无俸无职,因何口出狂言?”

元仲辛行礼更深一点,“此心而已。”

所谓少年,不过如是。

官家也懒得再和这两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年轻人推拉,他原就是想给孤女一份依靠,她既不领情,也无需再劝。

“作罢吧。”

两个人欢欢喜喜地腻着出殿,回宫路上,你蹭蹭我的胳膊,我摸摸你的下巴。

新来的宫人偷偷议论,“宫女之间,也有对食吗?”

元仲辛可听不见这些,他满脑子都是赵简。

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女王爷。

“你说我们出宫先去干什么,先置办红绸,还是先给他们送请帖?”

“先送请帖吧,送完让他们帮我们置办东西。”

“好主意!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怎么从七斋其他人那里薅些苦力过来,迎面便撞到进宫汇报军情的梁竹。

他先是看看赵简,又看看元仲辛的衣着和发饰,满脸鄙夷。

“赵简,元姑娘?”

元仲辛行了一个女子的福礼,夹着嗓子,“见过梁都头。”

赵简从后面用膝盖顶了下元仲辛的屁股,“大胆,见到梁都头,不得行个大礼吗?”

梁竹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,拨开面前的二人。

“有病。”

“你们七斋都有病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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